雀兒喜吱吱

我已經盡量提起勇氣去傷害妳，
掩埋妳


接著用最困難的方式模仿妳走路

可是妳的私語回音比誰都大。


不許再說了，

我看著咬著牙的妳
總是鎖不住從牙縫併出的火苗

就算我已經咬斷妳的舌頭
也是蓋不了妳身上斑斕的傷


我好不快樂。
妳總是這樣投訴自己的不甘

當你在跟別人新年快樂，我好不快樂。
彷彿終於說出那些我不敢聽的話後，妳發狂笑著，
像是要溺死自己那樣

我用簽字筆把妳從筆記圈起來了，我會處理的。
用盡力氣將妳抬了起來，我要小心翼翼不被妳發現，

要再次把妳浸到水裡。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消失了嗎？
那雙被泡爛的雙眼一如我記憶中的閃亮且尖銳
我看著。


別拿你那隻沒有眼神的眼睛瞪我，我怕我瞎了。
也是一如我記憶中的，看不起我。



妳到底要我怎麼樣？坐在妳的水缸旁，好令妳吸取我的快樂？

快樂？我以為你已經沒有這種東西。我早就沒有飽足的感覺了，你倒是可以繼續說服才對，
對付我做什麼？

我深呼吸，嘗試跟她講道理：

妳在，我就沒有快樂。


那你甘心嗎？

又來一個女人，說幽靈應該會比較準確

我ㄧ眼就認出她的死因：自鎰於肺葉。

看來妳一點都沒有改進，都已經死了，還在在乎這種問題。

我看過她死前，拼命卻不貪婪的吸取空氣的痛苦樣。


妳以為我是悲劇人物嗎？
她打斷我的想法：
其實我的下場是最好，因為我已經確定那些該死的人，通通沒死
在你的世界了，繼續痛苦的活著，慚愧的活著
沒有我這種勇氣，想死都死不了！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好趁著妳也入神，一手推進水缸裡，
最後聽妳說一句：


你的力氣永遠比我小，因為你沒有靈魂！